Tuesday, December 25, 2007

以孔子中庸思想解決當前漢字繁簡問題

以孔子中庸思想解決當前漢字繁簡問題
一、孔子的中庸思想
孔子的「中庸」或「中道」就是「洽到好處」。子程子曰,「不偏之謂中;不易之謂庸。中者,天下之正道。庸者,天下之定理。」《中庸》所謂:「喜、怒、哀、樂之未發,謂之中。發而皆中節,謂之和。中也者,天下之大本也。和也者,天下之達道也。」又說:「致中和,天地位焉,萬物育焉。」
孔子的中庸思想,源於他的天道宇宙觀,是將其宇宙觀應用於人類社會中所衍生出的「不偏不倚」和「合宜」的方法,以及「時中」、「執中」「用中」和「建中」的行為準則。換言之,中庸思想是孔子天道觀在人道中的應用。毫無「平庸」、「鄉願」之意。
孔子中庸思想既含有「時、度、權」的變通含義,也包含了「中、和、正」的穏定特質,既有「無可無不可」的變通精神,更強調「不偏不倚」的穩定功能。變通是手段,穏定才是目的。中庸則是變通與穏定高度統一的有機體。孔子有感於宥坐之器「虛則欹,中則正,滿則覆」的道理,悟澈「過猶不及」和「允執厥中」的意義,並以中庸穏定功能為依歸,完成了他對理想與現實、個人與社會、復古與改制等等的協調和統一。因此,我們無論是處事、做人、或從政,行中庸之道,是「放之四海而皆準」了。
二、面對漢字繁簡問題我們應有的態度
文字在政治上言,是國家民族統一的工具,有了統一的文字,才有統一的語言,有了統一的文字和語言,無論幅員何其遼濶,種族何其複雜,才有統一的國家。歐州國家之多,就是因為沒有統一的語言和文字,以及「方言」拉丁化的結果。假使秦始皇統一了六國,而沒有統一文字,那我們神州華夏,不知道現在會出現多少國家。?
以前「漢字文化圈」的日本、朝鮮半島、越南等地,都曾先後接受中國冊封,所以都使用漢字,二次世界大戰後,由於民族主義擡頭,要與中國斷絕關係,「去中國化」,所以都作出了廢除或改革漢字的決定,採用其本民族的表音文字。使得我們看到了今天的日文、韓文、越文,真是「滿頭霧水」,「莫名其妙」。試想:如果中文或漢字全部「拉丁化」了,我們不是自己將自己的臍帶截斷了嗎?
因此漢字改革,是千秋大業,不但影響民族團結,而且關係國家興亡。我們這一代人「責無旁貸」。居高位者應該「海納百川」,「從善如流」,筆者村野匹夫則應該「知無不言」,「言無不盡」。因此在這「野叟獻曝」,暢所欲言,冀能抛磚引玉,使漢字能去蕪留青,永垂久遠。
討論漢字繁簡問題或文字改革問題,要撇開「政治因素」,和「意識形態」,以「科學」作依據,以「民族大義」為前提,以「國家利益」為依歸,這樣才是創造為國家民族謀求千秋萬代利益的功業,成為「為萬世開太平」的「民族英雄」;而非「標新立異」,「短視近利」或「別有用心」的「民族罪人」。
三、為「繁體」與「簡體」正名
首先我們要弄清楚何謂「繁體」,以及「繁體」的由來。溯自倉頡造字以迄新中國成立之前,只有「正體」、「俗體」和「簡體」,除俗體和簡體外,其他都是「正體」,根本沒有「繁體」這個名詞。新中國成立後,因為要實施「漢字簡化」,只好找「簡」的反義字「繁」來代替「正體」。其次,人的心理都是喜「易」厭「繁」,將「正體」稱之為「繁體」,一般人就會自動「敬而遠之」,「趨易避繁」了。
其次,我們要注意簡化字不一定就是結構簡單的漢字,有些漢字,從產生之初至今就是那樣簡單,沒有相應的「繁體」字,不能稱之為簡化字。例如:「人、一、二、十、上、下、旦、手、寸、工、戈”」等。相反地,筆畫結構複雜的漢字,也不一定就是「繁體」字。繁體字的內涵,不是指筆畫結構複雜的漢字,而是特指為簡化字取代,已經停止使用的那些筆畫結構複雜的漢字。例如:「鷦、鷯、躥、爨、鏊、疆、鼙、鬻、冀」等漢字結構都十分複雜,但不能稱之為繁體字,因為沒有相應的「簡體」字。所以我們不能簡單地把簡化字理解為筆畫結構簡單的漢字,也不能把繁體字理解為筆畫結構複雜的漢字。
新中國建國初期,開國諸君子當時因為要與舊政權切割,改國旗、改國號、改文字,為了某一政治目的,忽畧了影響深遠的不良後果。改國旗、改國號的結果,是聯合國代表權延遲了十幾年,且「中華民國」還繼續存在。所幸文字改革,沒有走俄共以及陳獨秀他們所行的「漢字拉丁化」,不然現在的「華語熱」與世界各地「孔子學院」的誕生就不會有了。
為了公正的和科學的來研討漢字繁簡問題,我們應該先將「繁體」正名,恢復其本來面目,稱之為「正體」或「傳統體」。在英文漢字只有traditional 和simplified 兩種,沒有complicated 出現,任何文字也不可能有「繁體」。文字的進化是「約定俗成」的,最好是「述而不作」,「簡體」字多少涵有「人為」因素在內,因此所有的簡化字,應該都稱之為「俗體」才對。筆者在此提出,籍以就教於高明。
四、漢字簡化歷史的回顧 簡化字是漢字演變的邏輯結果。漢字從甲骨文、金文變為篆書,再變為隸書與楷書。隸書是篆書的簡化,草書、行書又是隸書的簡化,而簡體字正是楷書的簡化。楷書在魏晉時開始出現,而簡體字已見於南北朝(4-6世紀)碑刻,到隋唐時代,簡化字逐漸增多,在民間相當普遍,稱為「俗體字」。唐代顏元孫著《幹祿字書》和王仁著之《刊謬補缺切韻》,都收了極多的俗體字。宋代以後,隨著印刷術的發明,簡體字由碑刻和手寫轉到雕版印刷的書籍上,從而擴大了簡體字的流行範圍,數量大大增多。根據《宋元以來俗字譜》,宋元明清十二種民間刻本所用簡體字,多達6240個。 1909年,陸費逵在《教育雜誌》創刊號上發表《普通教育應當採用俗體字》一文,這是歷史上公開提倡使用簡體字的第一次。1922年,他又發表《整理漢字的意見》,建議採用已在民間流行的簡體字,並把其他筆劃多的字也予以簡化。1922年,錢玄同在國語統一籌備委員會上,提出《減省現行漢字筆劃案》,得到陸基、黎錦熙、楊樹達的連署。這是歷史上有關簡體字的第一個具體方案,主張把過去只在民間流行的簡體字,作為正體字應用於一切正規書面語。所提出的八種簡化漢字方法,亦即現行簡體字產生依據,影響深遠。 1928年,胡懷琛出版《簡易字說》,收簡體字300多個。1930年,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,出版劉複、李家瑞合編之《宋元以來俗字表》,反映出一千年來簡體字的發展情況。1932年,國民政府教育部,公佈出版國語籌備委員會所編訂之《國音常用字彙》,收入不少簡體字,並指出:「現在應該把它(簡體字)推行,使書寫處於約易。」1934年,中國圖書館服務社,出版杜定友之《簡字標準字表》,收簡體字353個。徐則敏在《論語半月刊》發表《550俗字表》。錢玄同在國語統一籌備委員會提出《搜集固有而較適用的簡體字案》。1935年,他主持編成《簡體字譜》草稿,收簡體字2400多個。同年8月,國民政府教育部採用這份草稿的一部分,公佈《第一批簡體字表》,收字324個,雖於第二年2月又通令收回,但畢竟是歷史上由政府公佈的第一個簡體字表。在這一年,上海文化界組織「手頭字推行會」,發起推行「手頭字(即簡體字)運動」。 1936年10月,容庚之《簡體字典》出版,收字達4445,基本上本自草書。同年11月,陳光堯出版《常用簡字表》,收字3150個,約一半本自草書,一半來自俗體字。1937年,北平研究所字體研究會,發表《簡體字表》第一表,收字1700個。抗日戰爭爆發,簡體字運動被迫停頓,而主要在共黨統治區繼續發展。 1950年,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社會教育司,編制《常用簡體字登記表》。 1951年,在上表的基礎上,根據「述而不作」原則,擬出《第一批簡體字表》,收字555個。1952年2月5日,中國文字改革研究委員會成立。 1954年底,文改委在《第一批簡體字表》基礎上,擬出《漢字簡化方案〔草案〕》,收字798個,簡化偏旁56個,並廢除異體字400個。 1955年2月2日,《漢字簡化方案〔草案〕》發表,將其中261個字分三批在全國50多種報刊上試用。同年7月13日,國務院成立漢字簡化方案審訂委員會。同年10月,舉行全國文字改革會議,討論通過《漢字簡化方案〔修正草案〕》,收字減少為515個,簡化偏旁減少為54個。1956年1月28日,《漢字簡化方案》經漢字簡化方案審訂委員會審訂,由國務院全體會議第23次會議通過,31日在《人民日報》正式公佈,在全國推行。以後這個方案根據使用情況而略有改變,1964年5月,文改委出版《簡化字總表》,共分三表:第一表是352個不作偏旁用的簡化字,第二表是132個可作偏旁用的簡化字和14個簡化偏旁,第三表是經過偏旁類推而成的1754個簡化字;共2238字(因「簽」、「須」兩字重見,實際為2236字),這就是今天中國大陸的用字標準。
五、漢字簡化的原則和方法
漢字簡化的原則是:「述而不作、約定俗成,穩步前進」,亦即儘量採用已經在民間長期流行的簡體字,只作收集整理和必要的修改,不擅自造字;但實際上很多地方都偏離了此一原則,使得「簡體」字在使用上發生了很多困擾。
現行漢字簡化方法,是以錢玄同1922年提出的方法為基礎,例舉簡述如下,以供參考︰
恢復古字‥由於環境需要,原本的漢字字元已不足以表達日益複雜的人和事,於是古人在原有字元基礎上,增加了不同的偏旁,使漢字的意義得以更準確表達出來。例如「布」原本就有「布疋」和「布告」的意思,但由於兩者的概念不同,為了方便運用,便在「布告」的「布」旁加上「人」字偏旁,以表示此「佈」乃由「人」發出的。簡化字的其中一個準則,是把這種原本同為一字,後來才加增的偏旁重新省掉,恢復原來的漢字。當中有部分字視為「異體選用字」,如「布」、「淚」,另一些則用作簡體字,如「後(後)」、「誇(誇)」、「塵(塵)」、「釁(釁)」等。
減省偏旁‥正如上述,漢字是由不同的符號組合而成的文字,這些符號最初具有表達讀音、表義的功能。不過隨著時代遷移,這些符號的表意和表音功能也日益淡薄,現在留下能夠識別意義的,大部分是漢字的部首。現代人認識漢字,除了硬記圖象之外,已別無他法。符號愈多,記憶所花的時間相應也愈大。為減輕記憶之苦,在不影響字形結構情況下,把某些字的部分符號刪除。其途徑有三︰
三去其二 — 把由三個部件組成的字刪除其中兩部分,只以某一部分代表整個字。例如︰「鑿(鑿)」、「習(習)」、「鄉(鄉)」「擊(擊)」。
三去其一 — 有些字如果把相當的部分除去,可能跟其他字混淆,於是只能減省其中一部分。例如︰「奪(奪)」、「奮(奮)」、「際(際)」、「曇(曇)」、「噸(噸)」。
二去其一 — 只有兩部分的字,除去其中一部分。例如︰「務(務)」、「開(開)」、「關(關)」、「畝(畝)」、「隸(隸)」、「飛(飛)」。
減省筆畫‥有些字如果把某些偏旁省去,會與其他字混淆,不能隨便省掉某一 些偏旁,只好將其中一些筆畫省去。通常是把一些點、橫畫甚至一些小字元省去或稍作改動。最常見情況是把「氵」旁減省為「冫」,如「盜」、「減」、「羨」、「淒」等字便是。氵簡省為冫的字,大多歸類為「異體選用字」。另一簡省筆畫方法是把表示動物四腳的「灬」改為「一」,如「魚(魚)」、「馬(馬)」、「鳥(鳥)」、「烏(烏)」,但表示火的「灬」不簡化。
改換構件‥除了減省某幾筆之外,遇到不能把偏旁省略的字,把筆畫複雜的偏 旁改換為簡單偏旁。一般來說,能改換的偏旁,都與本字的偏旁相關。改換的方式有二︰( 1 ) 改換形旁 — 漢字中大部分字都是由形旁和聲旁組合而成,而形旁之中,意思相近而筆畫較少的,往往用來替換筆畫多的。例如︰「筆」字,本字從「聿」,即書寫工具之意,現改為從「毛」,變成了書寫工具材料。「願」字,本意是從腦袋裏想出來的希望,「頁」本意指人首,但「頁」字本義在現代漢語裏已經消失,現改從「心」,表示從心裏發來的希望,筆畫減少,字的意義也更清晰。( 2 ) 改換聲符 —聲符是表示該字讀音的符號,聲旁改換原因有二︰(a) 由於時間推移,漢字讀音發生轉變,本來標音的聲符,已不能明顯表示某字的讀音,於是便利用新的同音或近音、筆畫較少的新聲符,來取代筆畫較多而且標音不準的舊符。例如︰「證」明的「證」,本從「登(deng)」聲,但普通話裏「證」的語音發生了改變,唸作zheng,如果按照繁體的結構,聲音便有很大差異。現改聲符從「正 (zheng)」,標音的效果也就恢復過來。(b) 另一原因是漢字同音字甚多,同一音節,各字筆畫不同。假如把筆畫繁多的聲符換成筆畫較少的,標音功能不變,但書寫卻更見效率。例如︰「纖」的聲符為「韱」,寫起來十分不方便,而且也不是每個現代人都讀得懂,現改為「千」,只用三畫,不但寫起來舒服,而且一看就知道讀音。又如「種」字的聲符為「重」,現改為「中」,也是以少筆畫的同音節聲符取代舊符。
保留輪廓‥漢字的表意性質,使得每個字都成為某種符號,把這些符號的輪廓保留下來,至於內裏的東西,可省的就給省去。例如︰「鹵(鹵)」、「齒(齒)」、「鳥(鳥)」、「馬(馬)」、「貝(貝)」。
草書楷化‥草書特點是書寫起來揮灑自如,缺點則是不易辨認。把草書筆畫楷化,就能達到簡化筆畫的效果,同時又不會流於草率,不易辨識。例如︰「長(長)」、「壽(壽)」、「東(東)」、「劍(劍)」、「專(專)」、「車(車)」、「報(報)」、「發(發)」。
符號替代‥以簡單符號替代複雜筆畫,很多字義不同的字卻擁有相同字旁。把這些字旁歸類,給與規範的省筆符號,以達到容易書寫目標。例如︰「鄧(鄧)、對(對)」、「聶(聶)、漢(漢)」、「區(區)、趙(趙)」、「師(師)、帥(帥)」、「學(學)、舉(舉)」。
同音替代‥利用同音字中筆畫少者取代筆畫多者。例如︰「胡(鬍)、發(髮)、醜(醜)、鬱(鬱)、鬥(鬥)、出(齣)、裏(裏)、穀(穀)、餘(餘)」。
以僻代繁‥以書寫簡單的冷僻字,代替筆畫繁複的字。例如:古字「聖」字本讀作「窟」,《說文》解釋是「汝穎間謂致力於地曰聖」,這個字在現代漢語裏本是「死字」,借用來作「聖」的簡化字。「體」字原意是「劣也」,又解作「笨」,而其古義在現代漢語裏也不復存在,但古代已有人誤以之為人體之「體」。又如:「擾(音宥,福也)擾」、「廣(部首)廣」、「廠(部首)廠」。
另造新字‥利用漢字造字原則新造,有向來沿用的,也有近時新造的。例如︰「護﹙護﹚」、「衛﹙衛﹚」。
同音合併。比如「里程」的「裏」和「裏面」的「裏」合併,「面孔」的「面」和「麵條」的「面」合併,「皇后」的「後」和「以後」的「後」合併。
六、漢字簡化的理由和論點
推行漢字簡化,通常持有下列理由:
1、符合漢字歷史發展規律。
漢字字形演變的總趨勢是簡化,漢字形體從甲骨文、金文發展到小篆,是一個簡化過程,小篆又簡化成隸書,隸書又簡化成楷書。反映了漢字形體演變的總趨勢。楷書的簡化更為突出,在通行的兩千年內,字形不斷簡化。
2、符合漢字現代化方向。
「簡化字跟正體相比,其顯著優點是:筆畫少,結構簡,字形清晰,分辨明快,好學便用。推行簡化字對於掃除文盲、普及教育、提高學習和工作效率都有好處。因此,堅持漢字簡化的方向,既是發展教育、提高全民科學文化素質的需要,也是適應未來資訊社會發展的需要。」(註1)
「簡化漢字和繁體漢字相比,其筆劃大大減少了,學習和記憶的難度也就相應地大大降低了。」(註2)
3、符合漢字今天使用趨勢。
「從1956年公佈《漢字簡化方案》開始,簡化字在祖國內地廣泛推行,受到人民群眾的普遍歡迎,特別受到初學文化的兒童和成人的歡迎。40多年來,簡化字作為國家法定的現行通用文字的重要部分得到全面普及,而且已成為聯合國使用中文的規範。」(註3)
「簡化字在其他地區和國家也程度不同地在使用著。香港知識界對簡化字採取了「繁簡由之」的態度。台灣不僅民間已大量使用簡化字,政府和文化界也曾多次公開討論漢字簡化問題。台灣教育部頒布的作為手寫行書標準的《標準行書範本》中,也已大量採用了簡化字。新加坡、馬來西亞和泰國,在華文教學中早已學用我國公佈的簡化字。其他許多國家在漢語教學中也都學用簡化字。可見,使用簡化字已是大勢所趨,恢復繁體字的路是行不通的。」(註4)
4、有助於電腦資訊處理。
「電腦處理漢字又對漢字的規範化和標準化工作提出更高的要求。例如:希望對橫向筆畫超過七筆、豎向筆畫超過八筆及其以上的字進行筆畫減省。」(註5)
5、減少了漢字的筆畫數目。
原來的繁體字平均筆畫是16畫,簡化後平均筆畫是10.3畫。
6、提高了閱讀的清晰度。
7、減少了通用漢字的字數。
8、新形聲字表音比繁體字準確。
簡化後產生了一些新形聲字,表音比繁體字準確。如:「運---運」、「進---進」、「種---種」、「纖---纖」等。
9、有些簡化字便於分解和稱說。
七、漢字簡化後的弊端
漢字簡化,至少有下列弊端,簡引各家之言,以免筆者個人的主觀意見。
1、簡化漢字破壞了漢字結構、損害了漢字構字理據。
「簡化字最主要的缺點,就是破壞漢字的字形結構,以及由此帶來的一系列弊端。」「當時沒有考慮字形,常常僅是將其視為一個符號。結果使得一些字不再適用於漢字六書的規律。」(註6)
2、簡化漢字破壞了中國文化,損害了中國傳統文化傳承的紐帶。
「肇端於五四反禮教、反封建的口號,從意識形態上造成了現代人與文化傳統的隔膜,而現代漢語白話文與簡化漢字才切實地隔斷了中國文化的承傳。經過這兩個運動,漢語文言文與正體漢字就由文化的主要載體退化為文化的特殊現象。對於我們今天的知識分子,它們不啻於外語、外文,不經翻譯,不經註釋,沒有師友的指導,民國以前——並非遠古——的書籍與文字就不能被流暢地解讀。經過這兩個運動,中國文化才成了『傳統文化』,『古代文化』,成了已經死去的東西。」(註7)
3、簡化漢字採用同音假借是文字發展中的退步。
「簡化漢字恰恰把很多意思毫不相干,而僅僅讀音類似的幾個字,用一個筆畫較少的字來頂替,人為地造成‘別字’的使用。比如:「只有」的「只」和「一隻」的「隻」;「頭髮」的「髮」與「發展」的「發」;「後來」的「後」與「皇后」的「後」;「干戈」的‘幹’與‘才幹’的‘幹’等等。這樣的例子,不勝枚舉。這是文字發展中的退步!」(註8)
「所有同音字和同意字的『一胎化』,不僅造成了使用、學習、和適用的困腦,且對於文字的『精確性』和[『精確度』,影響至巨。如遊、油、猶、遊等字,全改成了一個〔遊〕字。](註9)
4、簡化漢字無助於漢字的學習、閱讀和書寫
「簡化漢字將若干分工細緻的字,重新歸納成一個多音、多意字,使漢字的字數驟減。從表面上看,減少了學習的總量。但由於多音、多意字的增加,學習單字所要花費的功夫增加了。原則上講,字越多,字意越單一、固定,普通人學習和使用起來就越容易;而字數少,取意廣,功能多、變通,則只適合那些善於舉一反三、靈活應用的人。我覺得漢字的簡化,實際上加大了學習的難度。」(註10)
5、簡化漢字並不較易於辨認、增加明晰度、與閱讀速度
「文字爲什要「簡化」呢?答案很簡單,「迅速易行」。可是經過科學實驗,發現書寫一千個簡體字所需的時間,只比寫同樣一千個正體字快了4分37秒而已,證明瞭簡體字在速度或節省時間上,並無多大意義。」(註11)
「筆畫較少的簡體字是否真的明晰度增加、易於辨認,增加閱讓速度呢?一位曾是大陸的文字改革專家便承認,筆畫差別太小,形體近似的字因而增多,會易於造成辨別的錯誤,視力也容易疲勞,反而會降低閱讀效率。」(註12)
5、簡化漢字無助於漢字的電腦處理
「決定性的結論更在電腦輸入成功以後,實踐證明繁簡輸入一樣快。不論是中國大陸的拼音輸入,還是安子介數字輸入,或是台灣的注音字母,以及北京的五毛字型和台灣的倉頡碼,都可能達到不亞於英文輸入的速度。」(註13)
現在在電腦上打字,即算是用中文拼音,一個字最多也不過只需要4、5個字母而已,一個成語,也可能只需要4、5個字母而已。如:「山雨欲來風滿樓」這個成語,只需要打下 sh – y – y – l – f – m –l 幾個字母就出來了,那有比這個更「簡」的「體」嗎? 到2006年底,由於高科技突飛猛進,文字的本身結構對於速度來說,完全失去了意義。(註14)
6、簡化漢字給兩岸三地交流以及國際交流帶來不便,更加破壞了漢字文化圈的統一性。
「現在港澳臺三地仍然使用正體字,海外華人讀寫也以繁體字為主,歐美、日本、南韓等地區的漢學界,在用漢字書寫時,也大多是繁體字。」(註15)
「漢字字形統一的問題,也是漢字文化圈的統一問題。漢字在這些國家最大使用是他們的很多古籍都用漢字印刷,當然都是繁體字。這些國家的人要瞭解自己的歷史以及傳統則必須學習漢字,而且必須是繁體字,否則學了簡化字之後還是得學繁體字,才能讓他們瞭解自己的歷史和文化。」(註16)
「整理合併異體字和規範統一字形,纔是現在的當務之急,這也就是學界正在討論的漢字統一問題,我很難想像用簡化字去取代它們的漢字,也很難想像用簡化字去取代香港、澳門、台灣地區的繁體字。難道將來兩岸統一了,還是實行兩套文字嗎?」(註17)
「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:如果有共同語言文字,必然會團結一致,和平共處( 即使在國與國之間,如英美)。否則,意志渙散、分裂、仇視。就像目前在全世界各地使用中文的人口中,口頭或內心所存在的態度與心灰意冷相互對待,是不容忽視的。中共在2005年爲了怕在政治上的分裂主義擡頭,通過了《反分裂法》,但他們就是不知道語言文化﹑『分裂』的嚴重性和危險性,會比政治上的分裂更恐怖,因爲中華民族的後代子孫,是不容分裂的。」(註18)
7、漢字筆畫愈多,愈容易記憶
「實際上的實驗證明,文字筆畫越多,越方便記憶。根據葉與劉(Yeh & Liu) 在1972年的實驗,發現記憶繁體字(15 筆和15筆以上的字)比記憶 (10 和10筆以下) 的簡體字容易。」(註19)
「在日本所作的測驗也有同樣的發現,文字的筆畫多少,對於認字並無正反性比例上的差異;因爲文字在腦中的處理方式,不是一筆一筆的進行。此外文字筆畫愈多,愈有更多的牽連(links),更能便於區別。」(註20)
8、「簡單」不會永遠是「容易」〕的。
「且看〔己〕、〔已〕、〔己〕、〔彳〕、〔亍〕、〔戌〕、〔戊〕等字的使用,有多少人終生都在含糊中?弄不清楚?」(註21)
「漢字的簡化也要有度,不能說越簡越好,否則區別特徵減少,混同的可能性就增大了,這樣的結果同樣是不便於運用。例如簡化字〔幾〕和〔兒〕筆形近似,手寫體很容易混同,而原來的繁體字就沒有這個問題,試比較:〔幾-兒、〔幾—兒〕,很顯然前一組混同的可能性要大於後一組。又如〔千-幹-於〕、 〔己-已-巳〕、 〔土-士〕,這幾組漢字雖然不是簡化字,但它們之間的差別足以說明,筆畫過於簡單,區別特徵少,字形近似,是特別容易混淆地,給使用造成混亂。〕(註22)
9、簡化漢字喪失了尊嚴和正式性的表達
「在上千年俗體字發展與使用的時間中,凡是要對書寫者自己尊重和對權威人士下筆時,俗體字就從來沒有發現過,這當然說明瞭表示尊敬和正式。目前大家可能對於「尊敬和正式」,認爲已經沒有重要性了,所以就乾脆採用俗體字作爲「一切從簡」的依據,只需要把俗體字之外,再加上幾個造型奇特的字,如〔塵〕的坐不像坐,尖不像尖。不但在視覺上字形造成混亂;且使學習增加困難。這種〔簡體字〕實在是多餘。」(註23)
「每當人們看到中央電視臺,或者國際性的大會,挂上大紅布條的時候,就會産生一種「非正式( informal )」和 「不必相信」的感受。還有,在揚州有 [皇帝廣場],在寧波有 [天下廣場],都挂有大匾,金邊金字,堂而皇之;竟然爲了省下那麽幾筆,讓人望而卻步,立刻産生不屑一顧之心。當然更談不上什麽尊敬了,實在是不值得。」(註24)
10、簡化漢字喪失了美學鑒賞
「美是一件很難下定義的哲思與感受,一件人見人愛的東西,總會是在美的圍內。如果是人人見了都不屑一顧,就必然是不美的。比如說:沒有人會用簡體字寫字畫吧!書法家爲何不要用簡體字寫呢?其中的道理就很容易悟出來了。」(註25)
八、「繁體」與「簡體」的統一
綜合上述,客觀地說,「繁體」與「簡體」各有利弊。改革與簡化,不等於
一定錯誤,而永遠的不變,也不等於一定正確。但謹慎改革是必湏的,但不能說「越簡越好」,「為簡化而簡化」,否則,只會進一步產生混亂。幾十年來,現在簡化字已成事實,而且有十多億人口已經習慣在用,雖存在一些不合理,但也不宜「大動干戈」,否則會更加混亂。所以筆者認為「繁體」與「簡體」的使用必湏統一,而改革和統一,第一要快,以免將來漢字「全球化」了,「將錯就錯」,遺害萬代子孫。第二要由政府主管部門統一管理和推行,才能事半功倍。「解鈴還賴繫鈴人」,中國人民政府責無旁貸。第三如果目前需要改革,可以針對某些發生問題確實必要改革的少數漢字進行。 至於統一的原則,我們要比較異同,相互妥協,發揚孔子的《中庸》之道,來「允執厥中」和「去蕪存菁」;至於統一的方法,我們可循兩方面進行:
第一是去除現有的弊端。把下述發生問題,造成混亂的「簡化方法」和「簡體」字予以停用,恢復使用「正體」。
「恢復古字」的簡化方化下,有些字省掉了原來的偏旁系統,使得意義糢糊,不應也不能簡化。例如「布」原本就有「布疋」和「布告」的意思,但由於兩者的概念不同,為了方便運用,便在「布告」的「布」旁加上「人」字偏旁,以表示此「佈」乃由「人」發出的。又如「風雲」和「詩雲」古體都通用「雲」,後來為了表示天上的「雲」,才加了「雨」字部首,這是文字的進化,簡化復古,反而退化了。
漢字簡化後增加了一些形近字,如〔幾〕和〔兒〕筆形近似,手寫體很容易混同,而原來的正體字就沒有這個問題。又如「千-幹-於」簡化後變成「千-幹-於」容易混亂。在這種情形下,就要統一用原來的「正體」了。
「同音代替」和「同音合併」的「一胎化」,雖然減少了字數,但常常造成表意模糊,而且在「簡體」還原「正體」時,產生不少笑話。如:「皇后」變成了「皇後」,「防禦」變成了「防禦」,「孔子故里」變成了「孔子故裏」,「副市長」變成了「付市長」,「怒髪衝冠」變成了「怒發沖冠」等,畫家「程十髮」變成了「程十髮」則不免大煞風景了。
有些簡化字的形體不便於分解和稱說。而且簡化後,在一定場合又需要使用繁體字,漢字總量有增無減,這樣無形中增加了學習漢字的負擔。
有些簡化字原來就是正體字,用它們來代替簡化字,將其原有涵義都消失了。 譬如「廠」原來就是正體字,意指「山邊可以住人的巖洞」,讀「haan」音,現用來代「廠」字,其原意完全消失了。又如「廣」,讀「an」音,意指「房子一面傾斜」,現用來代「廣」字,等於這些字完全絕跡了。
類推簡化字不宜無限擴大,必湏有明確界限。換言之,簡化必湏有所規範。筆者在一九八五年第一次回鄉,看到有一家店招寫著「家合」,問了很多人都不
認識,原來是「家禽」。
第二是規範使用塲所。筆者提供下述淺見:
圖書古籍不能使用「簡體」,要保留「正體」。除了事實上沒有一對一的「簡體」外,如果都變成了「簡體」,那就沒有「古籍」了。古籍中有不少字因為使用頻率低而退出了常用字庫﹔另有不少字在簡化過程中被轉借、合併,現行簡體字很難做到與繁體字一一對應,給古籍的翻譯,造成了難以逾越的障礙。
為了表達「尊嚴」、「尊敬」、「正式」和避免誤解,政府公文和契約建議用「正體」。就如以前的國際文件都以法文為準一樣。如果你姓「戴」,有人寫信稱你「代」先生,你會作何感想?
書畫藝術和詩詞歌賦用「正體」,以求「正式」和「美感」。一件人見人愛的東西,總會是在美的範圍內。如果是人人見了都不屑一顧,就必然是不美的。書法家不用簡體字寫漢字,就是因為簡體字美感不足。
有些字的某些結構部份不能省畧。例如:「愛」字簡化成了「愛」,就如鄭板橋送給妓女的條幅「因受」一樣,「恩愛無心」了,如果沒有了「心」,教你的所愛接「受」甚麼呢?。
學校可「教繁用簡」,或者是「繁簡並學」,教科書國文用「正體」,其他學科可用「簡體」,最好是都用「正體」。根據筆者經驗,筆者根本沒有學過簡體字,但看簡體字的書籍毫無困難,也不會造成諸如「孔子故裏」的笑話。
學生作文,一定要用正體。請看毛主席的詩、詞、和書法,何時出現過簡體?筆者買了一本《毛澤東詩詞書法賞折》,欣賞之餘,少見簡體。
正式塲所的匾額,為了表示「慎重、尊嚴、美觀」,建議用「正體」,就不會有「讓人望而卻步,立刻産生不屑一顧之心」﹙註26﹚的感 覺了。
對聯的懸掛和題額,應統一規定為從右至左,以保留我國固有文化和特色,筆者近年參觀很多景點,發現對聯的懸掛和題額,有的改成了從左至右,初學者分辨不出上下聯,橫額的寫法,也是混清不清,建議應予統一。
九、結 論
中國大陸有十三億人口在用簡體字,海外及各地「孔子學院」都在推行簡體字,此為不爭事實。簡體字處於合法地位,繁體字也並未完全退出歷史舞臺。在影視、出版、書法藝術中,在港、澳、台、和海外華僑華人的書報及日常生活中,仍在廣泛使用繁體字。
在五六十年代中國大陸提出了「識繁寫簡」的口號,但隨著歲月的推移,很多40歲以下的人都不熟悉正體字了。再過幾十年,承載著豐富悠久民族文化的珍貴古籍,很可能成為難以解讀的古董。這一損失將是不可估量的。到那時,若再培養傳統文化的專門研究人才,就要先教授繁體字,其難度不亞於學習外文。 在地球村「漢語熱」和世界各地「孔子學院」方興未艾的今天,漢字的「繁簡」問題和「繁簡統一」問題,都必湏明快解決,拖得時間愈長,就會愈有害,愈有困難,影響面就會愈廣,影響的人數就會愈多。筆者建議兩岸或國共兩黨盡速召集學者專家,研擬提供最佳可行方案,召開「漢字統一協商會議」,獲至共識與結論,立即付諸實施,此誠造福人群,千秋萬世之功業也。
註:
(註1) 上海語言文字網《為什麼要堅持漢字簡化的方向?》。
(註2) 林明峰《論漢字簡化的偉大意義》
(註3) 上海語言文字網《為什麼要堅持漢字簡化的方向?》
(註4) 上海語言文字網《為什麼要堅持漢字簡化的方向?》
(註5) 上海語言文字網《語言文字規範化、標準化同中文資訊處理有什麼關係?》
(註6) 羅寧《關於恢復使用繁體字的一點思考》
(註7) 張釗《簡化漢字到底簡化了什麼》
(註8) 張釗《漢字簡化,得不償失》
(註9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10) 張 釗《漢字簡化,得不償失》
(註11)-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12) 世界日報記者王廣滇《中文「繁簡之爭」系列報道》引述反對簡體字者的觀點)
(註13) 彭小明《漢字命運憂思錄》
(註14)-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15) 羅寧《關於恢復使用繁體字的一點思考》
(註16) 羅寧《關於恢復使用繁體字的一點思考》
(註17) 羅寧《關於恢復使用繁體字的一點思考》
(註18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19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20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21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22) 胡吉成《簡化字有什麼優劣》
(註22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23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(註24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(註25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 (註26)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 (註27)- 彭冊之《愈簡愈難——論漢字簡化對華文學習之影響》

Friday, May 18, 2007

漢語文難學嗎?

--- 彭冊之 ---

在北美洲生活,對於第二代的漢語學習,以及現在全世界學習漢語的熱潮,真是風起雲湧,不可一世了。然而,許多人因爲在漢語區沒有地方可以修習語言學(因爲沒有一所大學開有 ‘語言學系’),所以一般認爲“漢字太複雜,太難寫,因此,很難學習”,實際上, 這是‘不知其二’的不正確的觀點。現在就35年專業知識所見,略述一點端倪,以供參考。
對於‘語言學’,尤其是‘應用語言學’而言,有兩項最高原則;那就是[簡 – simplicity ]和[用 – application ]。現在就根據這兩項最高原則,來將漢語和其他語言在學習上作一個對照分析,到底看看何者容易,何者不容易!
學習語言的難易,並不是如一般人所看到的那麽簡單,比喻說:漢語[太複雜],或者[太難寫],所以就下下了“漢語比其他語言難學” 的論定, 這就太輕率了。爲了認真的作一個進一步的觀察,這裏提出下列幾項,以供加以檢視查對的參考。
從語言特性的異同觀察
首先,我們看看漢語和其他語言在特性上有什麽不同:
1. 漢語是屬於單音節語文; 意思就是說在漢語文裏, 極大多數的語素都是由 ’單音節’字組成, 即使有少數複音節字, 也多屬外來譯音文字, 如枇芭(木旁), 葡萄, 琵琶等; 或是一些從少數民族譯音過來的姓氏等等而已.。 而其他的拉丁語文固然也有少數單音節語文, 但極大多數都是多音節的,故一般都稱之爲多音節語文。.
2. 漢語語素在腦中的作業是按 ’形’ -> ‘意’ -> ‘音’ 的次序進行處理. 而其他多音節語文則按相反方向進行, 即按 ‘音’ -> ‘意’ -> ’形’的次序處理.;二者在腦中進行處理的程式恰恰相反, 久爲筆者定名爲[ 兩極語言 ].; 但是,有的語言如日語, 兼有兩極語言的特性, 固有兩極之利, 值得注意。不過, 在兩極語言中, 以形意語言有其圖形之利, 所以在記憶上有絕對的方便, 舉一實例說明: 在2500年以前,古希臘大詩人塞蒙奈第斯( Simonides ), 因爲他的凱旋歌( victory odes ),挽歌( dirges ),和悼詞( elegies ),和無數的睿語[( witty comments) 如: “畫是無言詩, 詩是會說的畫” 等等 ], 極爲靈妙, 所以他在當時極負盛名,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人物。.在一次貴族的大宴會中, 正當塞氏被請到大廳外面商量事情時,大廳的地板突然全部下陷, 數百客人罹難,而且面目全非,無法辨認;但當塞氏被請幫助辨認時, 他認爲沒有可能辨認幾百個屍體的能力。 可是他突然想起各個客人坐的位置時, 他就終於根據記憶中客人的位置和衣著, 成功的辨認了極大部分客人的屍身。 這就是說, 凡是對於具有形象之物,即可以在分秒之間,就如攝影機一樣,可以大量記憶;這就是因爲形象與空間關係之處理是在右腦。
3. 漢語極重’形’式, 如每個字,不論其筆畫多少, 絕大部分都容易形成正方形,也就是一個整體圖像, 故容易記憶; 而其內涵的偏旁,又有各自獨立的 ‘瓜葛( links or nexus)’ 與四周圍聯繫,使其容易與記憶産生滯留和延長作用,故産生中程或長程記憶, 其他語文則不行。 對於文字的運用來說, 不僅在學習上産生容易記憶容易使用的好處外,而且在印刷編排上方便易行, 在平面設計上也是得心應手。
4. 漢語‘語素’絕大多數是單音節體, 可以按其負載的‘意義元件’, 配上‘音素元件’ (二者多爲偏旁)所構成; 所以,能夠隨意大量豐富辭彙; 如‘江’,‘河’,‘洋’‘油’;‘金’,‘銀’,‘銅’,‘鐵’等等,何其簡單! 這在其他語言中,就得各創新字 ;如:stream, river, creek, ocean; 又如uranium(鈾), radium (鐳), cobalt(鈷)等, 只需要認識音素元件, 就幾乎沒有閱讀困難;此外,還可以利用同音字, 製造新詞, 創造新意, 如:[前途],可以另造[ ‘錢’ 途], 或如某業的[ ‘錢’ 途], 買賣房屋的[ ‘錢’景], 甚至於電視節目裏的[ ‘錢’線新聞] 等等詞語. 在這些詞語裏,不僅産生了新鮮感, 而且又可以激發文采的生動力, 增加語言的’妙語如珠’的閱讀興趣; 尤其是, 在語言的”使用”意義上, 使人一目了然的産生昭然若揭的意義, 一看就能讀出聲音,而且還會産生不言而喻的妙喻, 無需另造新字新詞;而其他語文如拉丁文系列中的英文,就必須另造新字;一旦有了新字,就得必須一一加以記憶,自然就增加學習困難。 同時,人類必須有姓名, 尤其是利用同音的方便造成新詞, 如像前述的’’前途”一詞可以變成新詞以外;還可以利用生肖辭彙, 製造新的詞意, 如在豬年的[‘豬’事如意], 馬年的[龍’馬’精神]等等辭彙; 此外,每個人都希望有一個永久獨立自主的名字: 除一般的”嶽飛”,”鄭芝龍”外, 如果要含有宗教意識的, 就可以有”聖嚴”, “悟虛”等等的法名; 再就社會意識來看, 還要有‘尊重’ 的內涵, 還可以取名爲 ”國藩”, ”世傑” 等等名字; 因此在中文意識裏,永遠有取之不盡, 用之不竭的辭彙, 而能夠作如此美妙運用的語文, 那就要只有在漢語文中, 才可以行得通了(在華人近10多億姓名中,雖然仍然有同名同姓的現象,那只是巧合而已, 而且在數目上究竟只是極少數)。可是,如在英文裏,姓名之多多到數以千計. 而且同名同姓數量之多,多到使人口瞪目呆; 而且每個名字,都得分別加以記憶,在學習上就要增加數倍的困難。 看看使用漢語文的10多億中文姓名中,全部使用的文字, 在字音計算的階層上,仍然僅僅只有410個左右而已;而它們附身的文字,就不少於四 - 五萬字,雖然在純音素上必然存在許多同音字,但是,極少有認不得而必須重新學習的字。但這裏必須要提醒一點,那就是, 漢語同音字之多是各種語文之最,如果沒有完整形象的文字,都用字母拼音的話,那同名同姓的現象,就不堪設想了,無論在學習上, 使用上或者在記憶上,困難自然就無法估計了。因此,在學習的觀點上看,必須先行記住[偏旁],而偏旁的數量比起拼音文字來說,多出許多,大致都是26與214之比。不過,偏旁都有意相的基礎,在記憶上有許多優勢,加上現在經過嚴格訓練的漢語文師資的種種‘好得很’的教學妙法,學習起來,仍能不會有太大難度; 而且,許多偏旁本身就是文字,學習時反而常常有一舉兩得的功效。
5.漢語文在文字階層運作時, 在人腦神經中,不論是釋義,處理,記憶,回復(答)等功能, 差不多都是在右腦區(即左視區),其他語文則在左腦區(亦即右視區)運作。凡是在右腦區處理或記憶的資料( information ),必然會處理得又快又長久;而左腦區處理的則必須在左腦內的語言軸線上進行,所有學習到的資料(acquired data )多限制在語音範圍內,所以,只能作短程記憶;而且左腦長於邏輯推理,所以必備處理時間,因此進行慢;在語言學習上,自然不如讓在右腦區(即左視區)的腦神經作空間關係工作,來得又快又久。茲爲方便瞭解,特別引用一些科學家的科學實驗結果如下,以供參考:

5(1).語文的斯雀普氏效應(Stroop Effect - 1935 ):斯雀普以顔色和語文分別對於腦內反應作試驗,他發現使用中文者比使用英文者,有較多的幹擾。但當時只知其當然,而不知道其所以然。直到1979年,Biederman & Tsao 也有個同樣的發現,並對斯氏效應加以證實。到了1981年, Tsao & Wu ( 1981 ),又在一次試驗中證實了這種效應;他們認爲中文在文字處理是在右腦進行;而顔色的處理也是在右腦,如果二者同時處理,如:“用藍色的筆寫個紅字”,在腦功能上必然會發生爭擠現象,因此,自會影響處理的速度,以及會發生程式的幹擾。
5(2).Tzeng, Hung, Cotton & Wang( 1979 )作的視區反應 實驗中發現有下面幾種情形:
A. 中文不論有不有音素元件(phonetic cue)或‘音旁’,都有強烈的右視區反應。
B. 以‘是’或‘不是’,‘對’與‘不對’,‘有’或‘沒有’,在機器上回答問題時,也是在左視區裏才有反應處理和進行的狀態, 但是, 把他們以兩個或兩個以上字數的文字組合成爲一個詞或單獨的語素,如[火]和[車] 組合成的[火車], 或加’站’成爲[火車站]時,就有與左腦協商共同處理的證實。因此,他們就作了一個初步的假定,那就是:
B1. 中文單字( character )的全形辨識或閱讀是在右腦處理;
B2. 中文結構有系列或要作分析時,則與左腦協商共同處理。
5(3). Teng & Sperry ( 1973 )以數位作試驗, 發現數位也像單個中文單字一樣,中文數位元字固然是與文字相同, 在右腦區處理, 其他非字母式的文字, 如阿拉伯數字,1.2.3.4.5….也是一樣在右腦區處理, 因爲它們是具有完整性意義和獨立性圖形的符號.,因此,漢語文對數學的學習也有直接幫助(見下條)。
5(4).在2002年5月,義大利包大瓦大學(University of Padova )視覺神經學者馬科 . 卓茲博士( Dr. Marco Zorzi )將他的研究結果在當月的自然雜誌(Nature, May,2002)中發表。在這篇報告中,他特別舉出右腦與空間關係的許多試驗中的所得,值得參考:
5(4)1.人類腦功能中有一系列的設想功能;其中有一項有關現在要討論的涉及線,面的空間圖像。腦神經常常利用這種設定的線,面來作各種不同的運作;比如在作度,量估計時,或如在作統計上的求取中間數時,就會先行設定這類線,或體積空間,供人運算,或運行。
5(4)2.卓爾茲博士的研究就是在這個一基礎上著眼,他認爲人腦之所以會有這種活動功能,必然不會只是能作一些比喻而已,它一定與神經有關。所以,他用簡單算術來作試驗:他採用的受試者中,有一些是曾經在與空間推理有關的腦神經部分中過風的人士,這些受測者都有下列現象:
5(4)2.1 腦有一個自然功能,即每想到數目字,就會把它們擺到一條線上去。
5(4)2.2 一般通常以左手‘指出’較小的數目, 而較大的數目字,則多以右手指出。
5(4)2.3 在判斷中心點時,多忽略左邊的空間,常常把鍾(童旁)面上的數位都擠到右邊去。
5(4)2.4 因空間關係不足,穿衣時每每困難重重。
5(4)2.5 當要求受測者說出7與11 之間的中間數位時,腦部受過傷者,即有困難;尤其是在數目字差距大時,必然會發生困難。如在11與19之間來求取中間數位時,通常會偏高的認爲是17,而不是15。
5(4)2.6 如兩數的差距不大,像11與13 之間,中風患者,則多認爲10是中間數,竟然跑到資料範圍之外來了。
5(4)2.7 在求平均數時,因爲可以以算術形式求出,就連已經中過風的患者,都可以和其他人一樣,成績斐然。 因爲這與認知(cognition)有關,而不像在‘兩者之間’或‘兩數之間’, 因爲那是與空間(space)有關的問題了。
根據上述研究發現,從日常應用上,就可以找到左腦‘點進式(digital )’與右腦的全形式( holistic )的認知( cognitive )等的工作形式了. 而且更可以察覺 ’點進式’ 的左腦必須往右移而走入右腦的現象. 這些對於數學屬於空間關係的功能,已經就不言而喻了. 因此, 就知道爲什麽使用漢語文的祖先早在千餘年以前就會使用’算經’, 到了明初就有’計算器’(算盤)了.

(6)Liu & Chen ( 1980 )在臺灣也作了一次研究; 受試者爲大學生,測驗時使用文字爲正常有意義的連貫性語言, 加有注音符號; 其測驗結果有二:
A. 把注音符號放置在文字的右邊(右視區, 亦即左腦區)的實驗效果比放在左邊(右腦區, 亦即左視區) 的效果較佳. 按:文字在左視區時,更能適應右腦區處理;同時,音符出現在右視區, 也適於在左腦區處理,所以有這個結果。
B. 文字,或帶有標音符號的文字語句,比只用標音符號的語句,更容易學習和記憶(按:有意義的圖形記號比標音符號更容易學習和記憶(筆者按:有意義的圖形記號比無意義的標音符號更容易學習和記憶;如此又證明瞭屬於形意的中文,較之屬於音義的拼音文字和語言易學,而且記憶量大 –請見後文。同時,左腦區和右腦區經常兩面發動和協調使用,不僅會産生‘不走極端’的思維方式,而且還會增加智力。)
(7).日本人的實驗:
( a ) Hatta ( 1977 – 1979 ) 實驗:發現在下述情況下,漢字(kanji)是在右腦區處理:
( a )1。如果兩個形體不同的漢字放在一塊時;
( a )2。單個漢字能在語音上作出區別時;
( a )3。具體漢字比抽象漢字易學易記,但是,兩者均在右腦區處理。
( b ) Nishikawa & Niina ( 1981 )測驗:在他們這次測驗中,發現當受測者在判斷兩至五個字的屬性異同時,則在左腦區進行。
在使用上, 學習與記憶的難易是關鍵問題:
[ 中文難學難寫 ]? 認爲中文難學難寫的說法很多,而且對於中文學習難易的問題,曾經有不少直覺的看法,現列舉幾則,以作參考:
1.1969年,美國語音學者( Halle ),在他的著作裏提到說:[ 由於中文的筆畫都是漫無意識的記號,使用者的努力就像一個人要記電話號碼一樣難]。 不難想象, 他是一個初涉中文的人,完全不懂一直, 一勾的內涵; 與[六書]的組合邏輯,而且還暴露了只表聲音字母型的語言文字在學習和記憶上的困難;因爲滿紙滿篇的內容, 只有20多個字母,在滿篇文章中,既重復又再重復的高度類似老樣子,在圖像上的差異極微,而且單位之多,較之漢語文常常有成數倍數的多數;在學習與記憶上的困難,也是常常有成倍數的增加,根據 Dr. Shulgin 在喬治敦大學(Georgetown University)的測驗結果, 人類一次的記憶極限是每次七個單位,), 如Massachusetts, Magnitogorsk, clerestory, extraterritoriality, contemporaneous, weakmindedness, pronunciation, communication等等的英文字, 不勝枚舉, 而且都超過了八個字母單位元元元元元;實際上就拼音文字而論,這種長字,即算在常用字中,也有約佔總數百分之三十五(35%)以上,就數目而論,那早已使即使是第一語言的使用者,都無法有把握能記得牢,更何況第二語言的學習者呢! 可是,漢文字很少有超過三個單位(偏旁),在漢語的難字中,如‘鬱’,‘鼎’,‘龍’, ‘龜’‘竊’‘鞭‘等等所謂“難字”,也不過是三個或四個單位而已, 甚至有的文字如‘龍’, ‘龜’只認爲是一個單位(國語日報辭典, 馬素漢英字典); 所以,學習和記憶都較爲容易多了( 此處要注意的是:中文共有214個與類似拉丁文字母對等的偏旁, 見前文);所以,在從事漢語教學時,就要特別注意 ’偏旁在先’ 的重要性. 可喜的是,所有有漢語文學習經驗的人, 都會在學習上列漢字時, 有‘過目不忘’ 的愉悅經驗(圖像記憶容易,也可以在此證明)。此外, 實際上的實驗證明文字筆畫越多, 越方便記憶; 根據:
葉與劉( Yeh and Liu*)在1972年的實驗中, 發現記憶繁體字(15 筆和15筆以上的字)比記憶 (10 和10筆以下)的簡體字容易

程(C.C. Cheng* 1977): 根據程的統計,在日用字的頭數千字的平均筆畫是 16筆, 而在2238個簡體字中的平均筆畫是10.3; 他同時發現在最通用的2500個漢字中,有56%的漢字的平均筆畫是11筆.
.*葉與劉,程諸位語言學者在原文中未有中文注明中文名字, 未能冒昧揣測, 至歉.

在日本所作的測驗也有同樣的發現. 那就是:文字的筆畫多少,對於認字並無正反性比例上的差異; 因爲文字在腦中的處理方式不是一筆一筆的進行,此外, 文章筆畫愈多愈有更多的牽連( links or nexus)更能便於區別.

2. 另外有兩個在澳洲的西方學者 ( Rozin & Gleitman, 1977, pp67 –68 ), 也是有點大膽而輕率, 他們說: ” 一個澳洲二年級學生, 在他的讀本裏將會面對2747 個生字 – 可以很合理的預期一個中國學者所需文字的數量( 意思是大量的驚人). 很諷刺的事實是, 根據 Liu, Chuang, & Wang, (1975 )的實驗, 一個中國學者實際須要中文的字數是:
日常常用字數是: 4,532 個字;
總數是: 40,032 字.
3. 中國人自己的誤認: 在中國人當中,也有不少膚淺而短視, 自然而必定是激進的中國人士, 也會動口大叫 ” [中國文字太複雜, 而必須加以拉丁化, 至少, 也得加以簡化”!] 不過,我們應從科學觀點來看這些問題,比較踏實. 先以漢語文裏面只有四百一十個音節(即字音)來說,就知道漢語裏的同音字之多了。同音字多, 自然就不能“拉丁化”,看看50年代的 ”文字改革” 權威性的標題,叫做 [北方話拉丁化];如果真拉丁化了, 就會像這樣:[bei fang hua la din hua ],那麽其結果就會有(1)“北方話拉丁化”,(2)“北方話拉丁話”,(3) “北方化拉丁化”,(4)“北方化拉丁話”,等等多種意義上的變化; 如果,這裏面每個字都用其他同音字來替換的話, ‘如:北方畫拉丁化’ …,那麽,漢語文的‘北方話拉丁化’還能成話嗎? 語言教學又怎麽樣實施呢?記憶那更是無從下手; 因此,此路不通。

現在再來略略談談“簡化”的論題:
凡是非專業的看法,都會說:“簡單總是會容易”,這個是不夠深入的看法。因爲簡繁問題,不僅促使學習漢語的心理困難,而且在使用上,必然造成必須增加文字數量,如‘言’必須要和‘語’字中的 ’言’部, 增加爲兩個字形,或符號, 根據1979年上海出版社出版的辭海所載, 起碼要增加90個這類字的符號。 實際上, “簡單” 不會永遠是”容易”的; 且看, ‘己’,’已’,’己’,’彳’.’亍’;’戌’,’戊’,等等字形的使用, 有多少人終生都在含糊中? 當年, 大語言學家林語堂先生在南洋大學擔任短期校長時, 曾經在決定助教的任用的機會進行試驗, 就是只用五個兩個字母的英文單字,作多種運用; 使得參加考試的人,瞠目結舌大傷腦筋. 可是目前,專業與非專業對於’簡易’和’繁難’的觀點, 一直在爭論不休,而且事實上經常仍然有人在不停的提出看法,尤其是媒體仍然在不斷披露。但很可惜的是極大部分這類意見都有點捕風捉影性質,毫無科學觀點; 茲僅將具有重要性的觀點,提出幾項於下,以供參考:
(1) 就[簡]的觀點看語言的教與學:語言教學上有兩大障礙,必須先行瞭解和排除:一個是‘語音干境’;另一個是‘語音干擾’; 謹再作些分析如下:
(1)1語音環境;語音環境問題是越單純越好。如英文:在時間上有古典英文,中世紀英文,現代英文;在空間上又有京氏英文,哈林英文,新英格蘭等等英文, 種類繁多;漢語文的環境更是有難以置信之多,可是到了今天,語言統一還沒有人問津,倒是文字問題,卻一鼓作氣吵鬧要分了. 逼得大家簡與繁都學,如果想一下世界上將有幾十億的人既要學簡,又要學繁;我們該“何其忍心”!不僅如此,目前的‘標音系統’也是分別有兩種,孩子們的學習負擔已經是不勝負荷,而又得加上兩種紕漏多端的標音系統,(如注音符號因爲受了古音影響太多,需要大大改進*1; 而內陸又有漢語拼音(其實,在它之前,羅馬拼音已經有24種之多); 在漢語拼音裏常常有‘一個符號數個音’的學習環境的困撓, 如: zh, ch, sh, r; j, q, x; z, c, s, 各個字母就和原來字母的發音不同, 再加上它們的後面都得加‘i’;迫使‘i’ 在 ’之’,’依’,’思’ 三種不同的韻系中, 産生有多種發音複雜語音環境. 除此以外,母音字母的多環境, 更是各個無不是有三到五個之多,像’a’ 在[拉]和[連]之後, 各發個的音; ‘o’ 在[羅], [磨], [勞], [龍]的後面, 也是各發個的音; ‘e’ 在[樂], [雷], [列],[略], [根], [冷]等後面竟有六個語音環境; ‘u’之後, 更是[盧],[旅]要包含兩個環境; ‘i’ 後面環境之多,見上述說明, 就不必多所贅述. 在實際教學之際,像這許多等等的語音環境, 在學生的迷惘眼神之下, 自己常常真是“何其忍心”!

(1)2語音干擾: 在海外,語音幹擾是非常嚴重的現象。孩子們在使用上多半都是以拉丁語文爲主,甚至有作爲第一語言的情形;如果我們堅持把中文拼音作爲教與學的工具,還不如使用注音符號來得好;因爲後者只要學會37個符號就行,而前者則必須使學生一輩子都得記憶 ’一母兩音’,‘一字多音’的痛苦;比如:b, p, m, f, ----j, q, x, zh, ch, r, sh, 等等都得要與原來的發音不同才行;這還不算,其中的母音部分更是還要加上‘語音環境’的幹擾,舉一個例子來看,有一個姓‘龍’的孩子,個子生就不高,可是,他的老師天天叫他“郎 !”( Long – 有高大的意思 ),其他的同學每次都得大笑一陣,使得姓‘龍’的孩子十分難堪,最後以轉學收場。想想“何其忍心”!


(2)在[用]的別個觀點上看:
(2)1.演進理論:文字必然是演進的。漢語自金文,甲骨文,篆,隸,楷,加上行,草之外,還有造成目前對於簡與繁的一大堆紛擾,那就是‘俗’字,或‘俗體字’。關於俗字,這應該是“約定俗成”會必然發生的事實。古代,如果真有人造字,必然會找到‘權威’在背後的支援,這就是‘約定’。此外,智力高而生性的人,常常會懷有‘隨心所欲’之舉,則 ‘山谷’ 的 ‘穀’ 變成了‘稻榖’的‘穀’的“俗體字’ ,而且這樣的發生一一變成自然。在現在使用的2238個所謂的‘簡體字’中,竟然有1987個是俗體字,這就知道所謂的‘簡體字’,只不過是一些褂(手部)名的‘空缺’而已。但是在政治目的的促使下,就不得不如此推行;而且,爲了要打擊已有的‘舊東西’,最好相對的給它找一個‘人見人厭’的名字,如是就有了“繁體字”了,這個名詞在以往都闕如,爲了使人人想到繁體就非常厭煩, 見到‘簡體’就必然會想到容易,也就自自然然的採用了。

(2)2.美學鑒賞:美,是一件很難下定義的哲思與感受。但是,一件人見人愛的東西,總會是在美的範圍內。如果是人見都不屑一顧,就必然是不美的; 比如說:沒有人會用簡體字寫字畫吧!那書法家爲何要不用簡體字寫呢?就很容易悟出其中的道理來了。
(2)3.尊嚴和正式性:在俗體字發展與使用的上千年時間中,凡是要對書寫者自己尊重和對權威人士下筆時,俗體字就從來沒有發現過,這當然說明 了表示尊敬和正式。目前,可能大家對於尊敬和正式認爲已經沒有重要性了,所以就乾脆採用俗體字作爲’一切從簡’的依據,只需要把俗體字之外再加上幾個造型奇特,如: ”塵”的坐不像坐,尖不像尖,在視覺上造成混亂的字形, 使學習增加困難的”簡體字”,實在是多餘, 可是一聲令下,大行天下,於是正正式式堂而皇之的以‘簡體’面世了。問題是即算是半個世紀已經過去了, 每當人們看到 [中央電視臺],或者國際性的大會挂上大紅布條的時候,就會産生一種 [非正式( informal )] 和 [不必相信] 的感受;還有,在揚州,有[皇帝廣場 ],在寧波,有[天下廣場],都挂有大匾,金邊金字,堂而皇之;竟然爲了省下那麽幾筆,讓人望而卻步,立刻産生不屑一顧之心,當然,更談不上什麽尊敬了;實在是不值得。
(2)4.漢文字的要求簡化只是心理上的發生與渴望:且觀察下列記載:
l 宋代:有個鄧肅,曾經提出一個呼籲,說:“外國之巧,在文字簡,故速;中國之患,在文書繁,故遲。”
l 明代:也有個方以智,他另外創立一說,“字之紛也,科學基礎粗淺,語言學知識闕如的心理反應而已,想讀者只能置之一笑。即緣通與借耳;若事屬一字,字各一義,如西遠因事乃合音,因音而成字,不重不共,不尤愈乎?”
l 清代: 倪海曙認爲:“人們對文字開始有了工具和發展的觀點,開始要求文字爲政治服務。。。”
以上這些論調,只是一些
(2)3-2 漢文字要求簡化的錯覺:
直覺認爲:漢字“難學”,“難寫”,並無知識和科學的基礎。
求易避難:這是一個正常心理渴望,能夠‘體’,何必‘體’呢?於是就有以下的舉動出現:
* 民國24(1935)年,8月 21日,中華民國政府曾以教育部命令14140號公佈“第一批簡體字共布”324個字,經過實施以後,發現收效甚微,而且極大多數還是在俗字上,於是也就是不明不白的草草收場了。
* 無獨有偶,中共政府也於1956年公佈了2238個俗簡字拼湊一起的所謂簡體字表,於是,雷厲風行至今,造成今天全球漢語簡繁混亂的局面。
* 中共原語言委員會副主任,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教授陳章太在網上讀到一篇 [2005年世界主要語言種類,分佈,和應用力調查報告 ];因爲沒有細察,就以爲是聯合國的正式文件;在有點樂得昏頭昏腦的狀況下,就公開說:“聯合國已經決定,2008 年後在聯合國使用的中文,將一律採用簡體字,此話一出,一時造成轉播媒體一片騷亂,真是貽笑大方。
* Insup I. Taylor(1983), 泰樂教授是加拿大鼎鼎大名約克大學心理語言學教授, 闡述中國政府在1979年將文字再作進一步改革時, 採用了”拼音(pinyin)文字”. 她認爲這對於中國人民和全世界學者造成了許多”困腦”. 同時對於全世界學童的識字教學, 圖書館的管理編碼, 電報用字,電腦等等在金錢上的負擔與使用上的麻煩和不便不算, 對於中國文字還會造成所有同音字和同意字的 “一胎化” – 即對於音,意相同的文字,全部以同樣的拼音(pinyin)文字予以改革. 比如說: “ To give a few examples of the well known names in the pinyin ( and also in the older Wade – Giles system ), Deng Xiaoping( Teng Hsiao-p’ing), Mao Zedong ( Mao Tsetung), and Beijing ( Peking). (談到 pinyin, 除了泰樂教授提到的 Wade – Giles system 以外, 由馬素開始到現在, 已經有26種拼音字母系統的存在, 如果還要來個[譯音符號1式], 2式,3式…再加上中文拼音,那將來, 學童們每天全部學習時間, 都要拿來學’發音符號’了. )
* 關於所有同音字和同意字的 “一胎化”的問題, 目前在我的軟體上就出現有[遊歷的遊和游泳的遊],[干涉的干與幹部的幹]等等字會無法解決的問題. 所以,所有同音字和同意字的 “一胎化”于shi不僅是造成了 ‘使用’, ‘學習’, 和‘適用’的困腦, 對於文字的[精確性]和[精確度], 如; ‘遊’ , ‘油’, ‘猶’, ‘游’…等等的字, 如果‘一胎化’全改成一个’游’字, 那更是影響至巨了.
(2)4.科學逼使讓位:現在,對於簡體字著迷的人,數位非常龐大;可就沒有人問過,文字爲什要‘簡化’呢?答案很簡單,‘迅速易行’。可是,作過科學實驗,發現書寫簡體一千字所需的時間,只比寫同樣一千個繁體字快了4分37秒而已,證明簡體字在速度或節省時間上,並無多大意義。事實上,20年前,除了少數一兩個人的講稿以外,花費了30年搞簡體那段時間裏,十幾億以上的人口中,到底出了幾本書,這就足足能夠證明簡體字究竟幫了人民群衆多少忙?
(2)5.現在在電腦上打字,即算是用中文拼音,一個字最多也不過只需要4,5個字母而已,但是,一個成語也可能只需要4,5個字母而已,如:“山雨欲來風滿樓”這個成語,只需要打下 sh – y – y – l – f – m –l 幾個字母就出來了,那有比這個更‘簡’的‘體’嗎?
(2)6.到2006年底,由於高科技突飛猛進,文字的本身結構對於速度來說,完全失去了意義,且看下列高科技進步的事實和趨勢:
* 根據媒體報道,現在的電腦,可以直接用帽子戴在頭上,變成“心靈打字機,”可以“心想事成”;也就是說,這種電子電腦到目前爲止,不僅可以“以意使器”,使人想象的每個動作都由線路傳給電腦,電腦解讀,促動銀幕上的指示箭頭,箭頭以消除法自動化選擇字母,構成文字,再組成語句。如此一來,兩個手的指頭的速度都不需要考,還需要在文字的筆畫上來思考嗎?簡繁之爭,豈不兒戲?(世界日報,國際新聞,2006年3月11日,A15版)
* 電腦能夠處理文字,已如上述;現在還有更能幹的本領,茲再根據媒體報道,再舉一例:那就是電腦可以“臨摹,篆刻,作畫,e筆搞定” 。淡江大學在2006年4月6日公開發表全球獨創專利 [e筆書法 ] ,可以在電腦手寫板上寫出毛筆字體。從此以後,不僅速度不必考慮,連藝術領域內的書法問題,也可以解決,我們應該可以像阿Q說的,“和尚摸得的我們也摸得”了(世界日報,國際新聞, 2006 年4月7日,A9版)。
* 在語文教學方面,高科技也正在扮演重要角色。本文作者的在多倫多的幾位老同事,已經在加拿大大力推行“中文電腦教學”;在2006年7月間還來到溫哥華作過現場介紹和示範,對於中文教學無論在趣味方面,記憶方面和質量等等方面,都有很長足進步的展示。
(2)5.文化的懷疑和恐懼
* 文字是文化的基本工具。所謂文化,乃一個群體共同所信,共同所作與共同所留的一切。簡冊著作,即留的主體;而語言,就和生活習慣一樣,爲文化留的基本形態的工具,除了當作‘傳情達意’的手段,更是思想表達的捷徑,中國在1949年以前,歷代文獻,如:典籍,文集,四部,考據,記據(如‘山海經’),文學,均非止於樓載殿藏,而是浩瀚無比,我們只要少做思維,如果因文字簡化,造成時間與民族的分割, 真是會“匪夷所思”,“罄竹難書”了。而事實上,目前中國大陸內外,爲了達到交流,許多文人學者,對於他們的學術心血,文史著作, 也是用非簡體字印刷,而全世界海外僑胞,包括在海外出版的報章雜志(言旁),也幾乎全都是使用非簡體字,這種空間上的分割,對於一個族裔來說,負有多麽大的酸痛和傷害。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:如果有共同語言文字,必然會團結一致,和平共處( 即使在國與國之間,如英美 );否則,意志渙散,分裂,仇視;就像目前在全世界各地的使用中文的人口中,口頭或內心所存在的態度與心灰意冷相互對待,是不容忽視的;中共在2005年爲了怕在政治上的分裂主義擡頭,建立了“反分裂法”,但他們就不知道語言文化“分裂”的嚴重性和危險性,會比政治上的分裂更恐怖,因爲,中華民族的後代,是不容分裂的。
* 中國地大物博,人口衆多。當然,方言中種類的存在,自始至終,衆所周知;而改善的一切措施都是窒礙難行;如在方言中,簡體字如果隨意縱容,後果是不堪設想的。因爲每一方言,都有一些異質發音,小地區的可以暫且不提,大區域像沿長江自宜昌到鎮江的兩岸,‘n’和‘l’的發音,恰巧是對調行之。在‘湘語’中,更是複雜,‘f’‘hw’也是互調的,舉例來說:有人在‘肥料一廠’,就經歷到‘回了一廠’這樣的招牌。當然,可以說,這只是非“官定的簡體字”,那麽有人硬要這樣用時, 誰又能把誰怎麽俄樣? 如在臺灣, ‘f’ ‘h’ 必須對調發音,像歌星 [鳳飛飛] 的大名,就必須說成 [ 紅輝輝 ],能夠不造成“分裂”嗎?前幾天,因爲星巴克進故宮,就由央視英語主播芮成鋼發現這個是“糟踏中國文化”;而如果說只是爲了少寫幾筆筆畫,就必然會造成的文化在語音上的分裂,責任將由誰負?
值得注意的是:只是爲了不必要的少寫幾筆筆畫,在文化上造成如此嚴重的疑懼,難道還要堅持“簡化”嗎?甚至於還要報紙來連載”大家都來學簡化字”嘛!!!

總之:站在’簡’ 與 ’用’的任何一方, 中文既是優秀美麗的文字,又是易學易用的文化工具,許多事如果沒有必要性時,最好不要“天下本無事”,才是上策!
彭冊之。2007年1月17日,於溫哥華。

*1彭冊之,國語語音學的現代化與現代化語音教學,世界華文教學研討會論文集,383 – 411頁